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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评:成年人的童话——读田运杰先生《奇迹的翡翠城》

《奇迹的翡翠城》无疑是近年来难得一见的优秀童话作品集。

虽然是童话作品集,但是作者在轻松流畅的字里行间,也给成年读者以无限的思考和长久的回味,让我们在和孩子们一起重温儿时的温馨场面时,也得到一次心灵的洗礼和净化。

田运杰先生,西北知名儿童文学作家。1944年生于河南淮阳县,早在60年代就开始文学创作,著有长篇小说《岁月》;中篇、短篇小说、散文数百篇、电影电视文学剧本10余部,作品多次获得奖励。田运杰先生现为《两岸三地》杂志社高级文学顾问、亚太经济文化交流中心特约研究员。

几十年来,创作童话变成了田运杰生活的一部分。通过凝聚在唯美童话之中的丰富精神世界,他实现了对自我的超越。

看完田运杰先生的著作,不禁想起两位中国现代文学史上鼎鼎大名的童话作家张天翼和叶圣陶。

这两位大师作为中国现代儿童文学的开拓者、奠基者和大成就者,他们都本着强烈的社会责任感,把童话创作当作了对儿童进行教育的一种形式,采用了成人化的表达方式,表现为执着于现实的创作立场、远离童心的旁观视角和对儿童情趣的理性化营造,在讲故事的同时为儿童讲述着成人经验里做人的道理。

田运杰先生就是深受张天翼、叶圣陶真善美童话影响的那一代人。他和张天翼先生一样,也是“永远刻在他脸上的灿烂阳光般的笑容”。田运杰为人诚恳实在,幽默乐观,说话声音沙哑,带着浓厚的河南口音,时时能听见他爽朗的大笑,并且感染周围的人。

田运杰出生贫寒,历经坎坷。多年来,以心为文,笔耕不辍,执着于文学天地,在文学领域取得了丰硕的成就。因此,他的童话作品倾注着许多社会寄托和对孩子的谆谆教诲。其作品语言非常优美,还蕴含着丰富的哲理,洋溢着丰富的想象力和人文情怀。他注重通过表象挖掘深刻的内涵,在轻松愉快地阅读之中,使人有所感悟。他和张天翼一样,觉得“为孩子写作是幸福的”,一部好的童话书就是一位“特别教师”,对儿童的影响很大。

反观近年来的儿童文学创作,那些老一辈作家创作的童话作品,像叶圣陶的《稻草人》、张天翼《大林和小林》、洪汛涛的《神笔马良》等,都是风格明快、娓娓道来、自然舒缓、言辞优美、感情细腻、精心推敲的佳作。其中,充满了人性美、人情美,具有很强的现实意义。而当下的儿童故事和动画,受欧美、日本影响巨大,情节追逐夸张变形的魔法、魔幻,以电影的方式,寻求故事紧张,引人入胜的激烈场面,节奏快速,情感外露,细节粗糙,大量渲染暴力和魔法捷径,缺少内涵和对真、善、美的讴歌,同时忽略了对儿童心灵的熏陶和感染,只靠外在的喧嚣热闹去吸引孩子的眼球。这样,自然使得童话本该具备的纯真美好、浪漫神奇、细腻静美的特色荡然无存,童话的寓教于乐更是无从谈起。

对此,田运杰先生忧心忡忡,以一己之力,默默在儿童文学世界之中执着追求。他的精神和叶圣陶先生笔下的《稻草人》阐述的精神神似。稻草人站在一片美丽的田野里,以其朴素、负责任和不辞辛苦,默默地、执着地向着远大的目标前行。他总是尽着自己的能力,做着平凡的工作。找准自己的位置,负起自己的责任,实现自己的价值。这种知其不可为之而为之的精神的确值得我们敬佩和学习!

田运杰先生博览群书,厚积薄发40多年,他的童话创作除了吸收和借鉴西方文学创作实践如《伊索寓言》、安徒生、王尔德等国外童话创作的经验,还将中国古典文学的精髓融入其中,有着鲜明的个性化特点。这种忧患意识在充分表现童话的艺术价值和表现价值的同时,作品中还流露出当代作家的忧患意识。

作为成年人,我们的想象力不是进步了,而是退化了。我们离童年愈远,我们离纯真就愈远。可是,作者却以一颗未泯的童心给我们描绘了一幅幅美丽淡雅,耐人寻味的优美画卷。

书里还讲述了一些美丽的、富于哲理的现实性故事。小公鸡鸣鸣、小鲤鱼妮娜、小猴望望、精灵人等一个个活灵活现的形象让人印象深刻,但这又不仅仅是童话般的美丽,还是真实的美丽、是对现实的思考和启迪。田运杰的笔下,倾注着对现实的关注,如在《龙王起兵造反》、《奇迹的翡翠城》等篇中,就巧妙地导入了经济发展和环境保护的主题。面对全球气候的恶化和环境的污染,作者提出了独到的见解,带给我们深刻的思考。

夜已深,在喧嚣繁华的大都市,静静地读一读田运杰的童话,仿佛给自己的心灵泡上一杯淡淡的绿茶。读着田运杰的作品,感觉我们心灵的袅袅的茶香正在空间里弥漫,让我们的身体得以舒展,让我们的眼睛得以睁开,让我们的呼吸得以自由,让我们的心情回到多年以前。这是岁月的童话,这里有着我们天真浪漫的童年。

和着淡淡的墨香,看着优美的文字,如同重现当年我们跟着陌上的野花、如鼓的蛙声一样的快乐时光。这些故事似曾相识,当我们读给我们的孩子听时,看着孩子带着甜美的微笑睡去,我们和孩子心中何尝不是一起建起了一座《奇迹的翡翠城》?

(本文作者:禹安,深圳大学城市文化研究所特约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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