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俯仰之间 ——评风起萧行《无疆》

生命的俯仰之间

——评风起萧行《无疆》

姜维勇

人类进入文明社会，拥有了两种生活，其一是为了生存而过的生活；其二是灵魂生活，即精神生活，也就是海德格尔所谓应该“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在科技带来令人炫目的巨变时代，充斥于金钱和享乐的氛围下，目迷五色，心无所托，乃至于利欲熏心、机关算尽的人和事似乎不足为奇，甚至司空见惯。因此，探求我们伟大中华民族的精神世界和民族力量，无疑是有意义和价值的事情。

疫情肆虐世界，环球同此凉热。猝然之间，生命的挑战、英雄的前行、经济的危机、大国的博弈都奔来眼底，天下、国、家乃至每个人都不得不审时度势，按下暂停键，脱离原有的轨迹，在现实和未来之间，于“无疆”之处，试图找到那个安全的港湾。

风起萧行先生的新作《无疆》十年磨砺，应时而生，是我逐字逐句品读的优秀长篇小说。2020年夏，由清华大学出版社最新推出的长篇科幻小说《无疆》，其主人公故事基于深圳原型人物的传奇经历，引起读者对进入人工智能时代后的深入思考。小说中，有科学家心路历程，有企业家杀伐决断；有国力博弈，笑傲沙场；有柔情蜜意，儿女情长。有红酒飘香的温情时刻，有泪眼婆娑的天人相隔……酣畅淋漓之间，让读者跟随人物开始一段回肠荡气的历程。

诚如作者所说，“把一个故事写成一本书的难度超出了我最初的想象。整个写作过程中，多次因为储备知识不足，或者其他原因而中断，所以小说前后耗用的时间比较长。” 作者家学渊源，父母分别是知名哲学和历史学教授，也因此，作者很早就具备了朴素的时空观念，有朝一日去探索宇宙，去穿越时空的是他的心愿。风起萧行先生宁夏成长，北京求学，广东立业，是一个有情有趣的人。他博览群书，熟读历史，精研《资本论》，曾游历世界；作为金融专家，独喜红酒，对葡萄酒文化颇有心得，愿躬耕陇亩，在贺兰山东麓拥有一个葡萄园。年少时，我和风起萧行先生在宁夏大学校园里一起长大，那些无数美好的场景至今伴随着我的记忆，书中所写的西北苍凉浑厚的高山大河，就是我们的记忆之河和青春之河。难能可贵的是，作者把几十年前的一幕幕场景艺术地再现，带给读者精美绝伦的阅读体验。

西方评论家认为，“小说是模仿真实的虚构”，作者构建了一个全新的小说结构，现实和虚拟之间，自由切换，几条线索明暗交织，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小说结构严谨，文字流畅，情节曲折，感情动人。黑格尔说，爱情构成生命的一个环节，没有这个环节的生命是残缺的。书中不同的人物展示了各自对理想爱情的阐释，感人肺腑。再如写到主人公和母亲生离死别之时，其情天地可鉴，令人唏嘘不已。

“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俯仰之间，爱不可及。

书中多处巧妙穿插人物间人文，历史，经济，哲学等话题，形成历史和现实的对话关系，让真实和虚构相互交融，其真知灼见，发人深思。文学的艺术加工和史料的严谨在此相互支持，相得益彰。轻松中带有深刻，感慨时引发思索，令读者流连忘返，触及心灵，回味无穷。

小说人物的命运，往往是作品内涵的重要线索。主人公核物理学家夏天元失去了妻子安平。爱之深，使他舍不得妻子离开，于是让妻子以人工智能程序的形式得以存在……其间，交织着他的助手肖风行传奇经历、大国间的刀光剑影、企业家的商战争斗、商业间谍的阴谋与爱情等等，杀机暗藏，危机四伏，扑朔迷离的故事扣人心弦。

如同作者所言，小说中人物的存在像是盛世危言。他们有血有肉，见证也参与了伟大的时代，本身并不伟大。我们大部分人也都是普通人，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唯一能够改变的就是自己的态度和行为。但是，每一个平凡的个体进化，最终将使得这个民族不同凡响。

隐喻是作品另一大特色，作者在小说中加以精心构思和巧妙运用。小说中的隐喻主要有两类，一是文字隐喻。如“何尊”，“贺勒”，等等。二是形象隐喻。如“时间止步”红酒店，“翠亨村”，等等。如同“达芬奇密码”，可以让细心的读者进行有趣地解读。

风起萧行先生具有浓浓的家国情怀，奉行务实主义精神，追求效率，讲求结果，不做无病之呻吟。这是不仅是一部精彩的长篇小说，也是一部心灵史。在时代的大潮中，作者笔下的鲜活人物，他们的悲欢离合，人生境遇；他们的卑微与高尚、物质和精神，都像是发生在我们身边，甚至于发生在我们身上。小说中传递出来的哲思乃至浪漫，犹如一幅书法长卷，亦似一首长诗，行云流水间，宛如历史之卷，心灵之诗，激荡人心。

风起萧行先生以宏大的视野，穿越古今中外，特别停留在近代中国，尤其是在距今短短的100多年前，也就是陈天华写下《警世钟》《猛回头》的那个年代。那时，我们的民族正面临着何等的生死存亡的考验！作者认为，历史如同滚动的车轮一路向前，历史同时也在简单地重复。如果缺乏有担当的一批人物，如果不能通过不断创新去引领科技，就不能推动中华文明的复兴和提升，这样的车轮走不稳！作者对我们这个伟大的时代感情真挚，能够见证伟大祖国崛起，共同投身于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之中，我们都感到无比幸运更万分珍惜。

读罢全书，感觉作者试图用电影蒙太奇手法，剪辑精妙，镜头感、画面感极强，开合自如，尽显作者的睿智思考和诗意缤纷。《无疆》无疑是一次愉快的阅读体验，读者如同穿行在时空无尽的黑暗里，但爱的光芒照亮了世间的夜。不知不觉中，我们和作者笔下的人物融为一体。在美酒中陈酿，在梦境中欣赏，用青春和热血唤醒沉睡的你。

西方的接受理论认为，文学作品的解读，每个读者的感悟都是不一样的，所谓“有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因此，解读好一部文学作品，要走进作者，也要独立思考，更要把自己代入作者设置人文、历史和科技的“无疆”之中，修身齐家，爱祖国，爱家人，爱自己，俯仰之间，不负此生。

2020年立夏 写于深圳福田

（姜维勇，文化学者，作家，深圳大学城市文化研究所特约研究员，深圳之窗总编辑）

原载于2020年8月11日《银川日报》

《无疆》

作者：风起萧行

出版社：清华大学出版社

出版时间：2020年7月

一次交通意外中，核物理学家夏天元失去了自己的妻子安平。夏天元舍不得妻子离开，在最新生物科技和计算机技术的支持下，夏天元让安平以人工智能程序的形式得以存在。经历了生离死别，克服了重重艰险，最终中国科学家不负使命，他们的民族大义和家国情怀，为我们的民族创造了美好的明天。

2020年夏，由清华大学出版社最新推出的长篇科幻小说《无疆》，其主人公故事基于深圳原型人物的传奇经历，引起读者对进入人工智能时代后的深入思考。小说中，有科学家心路历程，有企业家杀伐决断；有国力博弈，笑傲沙场；有柔情蜜意，儿女情长。有红酒飘香的温情时刻，有泪眼婆娑的天人相隔……酣畅淋漓之间，让读者跟随人物开始一段回肠荡气的历程。